其实，已经没有爱了。
...
傍晚六点，刘杨已然和墨卿月走在马路边，替她撑起伞送她回家。
晚餐吃的烩面，简单的几个小菜，食材都是之前墨卿月给送来的，因为堆积的挺多刘杨还送给了附近的一些人家。
“我想等到了下个学期就搬到这里……就在隔壁，而且也和那一户人家说好了"
“啊？”
墨卿月听着他略别扭的口气，侧过头问，"觉得不行么？"
"没事没事，你开心就好，而且我也不能做你的决定啊"
墨卿月轻轻哼了一声，然后走到自动停稳的漆黑石中剑里，带着漫反射一般特效的车窗降下，朝着他挥挥手，"你快回去吧，一会儿雨下大啦。"
"好，拜拜。"
"对了，节日快乐。"
刘杨刚转过身，忽然又转回来补充一句。
"你也快乐哦"
刘杨一手撑伞，一手朝着他挥挥手，走进斜密雨幕里。
……
走在回家的路上，因为心情不错，刘杨轻轻的哼着一首最近流行的歌曲的小调。
“哪怕再也见不到你，我还是会爱着你”
但却是被一阵电话铃声所打断。
"刘杨。"
刘杨把手机拿到耳边，电话那头是江遥蕊含糊不清的声音。
但说话的却是白秋枫。
"嗯？"
"她喝酒了。"
"啊？"
"反正说是要我送她来找你，你照顾好她……懂吧？"
"那....你们在哪，我来接你们……"
"不用了，十分钟后到，你就正常对待她，别说我跟你说过了什么……她好像是受刺激了，你最好哄哄她。"
“行"
随后，挂断了电话，刘杨也恰好走到了自己家里，就站在一楼门口的屋檐下，默默等待。
最近似乎一切都变得奇怪了，还有那个梦中的江遥蕊。
他也许不该辜负这样一位可爱少女的心意吧。
那到底该不该说对不起呢？
要不还是算了。
八分钟以后，另一辆白色的石中剑到了这，这辆代表着时代巅峰的车辆稳稳的停下，撑着伞的刘杨走过去，握住了那只纤细白净的手。
江遥蕊走下了车，抬起头，原本迷糊疲倦的眼眸，变得明亮了起来。
白秋枫却没有下车，只是透过半透明的车窗看着刘杨，随即轻轻挥了挥手，"照顾好她，我走了。"
"好，麻烦你了。"
"不麻烦的。"
"秋枫……"
"嗯？"白秋枫一愣。
"也许我该说谢谢"
也许你不该对我说这两个字。
"没事，也没什么"
白秋枫笑了笑，神情有些复杂，但还是笑了。
她最终是开着车离开，刘杨这时候低下头，看着已经站不稳，抱着自己的江遥蕊，微不可查的叹了一口气，低下头轻轻的，揉了揉她的脑袋。
"怎么喝这么多酒？"
"一点点……啤酒"
"记得你说过你不能喝酒的"
"我知道……可是，可是我真的没事，我，我还能走路的。"
"那你为什么拽我啊？"
"不让……拽吗？"
江遥蕊委屈的松开了手，声音含糊不清，断断续续的，刘杨一手撑伞，另一只手扶住她的肩膀，把她送到了屋檐下。
刘杨在找钥匙开门。
而江遥蕊愣愣的凑过来一点点，两个人的脸隔着一颗硬币的距离，然后江遥蕊轻轻的哈了一口气，"有才没有酒味……"
"....."
闻到果香味的某人皱了皱眉，他耳边尽是江遥蕊的声音，是那种完完全全的醉酒了，模糊到没意识的了。
江遥蕊的声音更委屈了。
"真的....没有啦"
她的手忽然伸出来，搂住刘杨的脖子，因为刘杨没有低头，所以她微微踮起脚尖，脸颊仰起一点点，嘴唇便轻而易举的触碰到了他的唇角，她的牙齿并没有紧闭着，粉嫩柔软的小舌头轻探出来，滑过他的唇角。
"....."
刘杨抖了一下，然后小心翼翼的轻缓的推开她，尽管心跳在那一瞬间变得狂跳不止。
看来是真的喝多了。
"好了好了……门开了"
他的声音有些无力，按住江遥蕊的肩膀把她扶稳，"还能走路吗？"
"当然可以！"
少女的口气带着几分炫耀，然后伸出手拨开他的手，走出两步，脚步跌跌撞撞的，忽然脚下一滑向前跌去，刘杨在他身后一下子把她拉到怀里。
双手张开，搂住少女纤细的腰，把她就这么抱了起来。
刘杨泛着一抹白芒的眸子安静的注视怀里的她。
她的神态动，委屈又可爱。
打开了房间门，然后牵着江遥蕊的手走到沙发，看着她乖乖的坐下来，才去给江遥蕊拿拖鞋。
拿过来的时候，江遥蕊也刚脱下鞋子，可是看着刘杨手上的拖鞋，又撅起了嘴唇。
"不要穿。"
"为什么？"
"就是……不要穿。"
江遥蕊的声音小小的，像是要埋怨可又没有底气，所以就变成了委屈。
刘杨低下头看着手上的黑色拖鞋，好像明白了。
这是墨卿月穿过的那一双。
"那要不给你换一个"
“好”
于是刘杨找到了一对带着兔耳朵的粉色拖鞋。
随后，江遥蕊把可爱的小脚丫子伸进了他手上的拖鞋里。
至少，这个画师少女还是很好哄的。
刘杨又去接了两杯热水，一杯泡茶，然后走过来，江遥蕊却又脱掉了鞋子，半躺在沙发上，刘杨在她身边坐下以后，江遥蕊的身子挪了挪，然后把脑袋靠在了他的大腿上，睁开眼睛，直视着上方的某人。
"遥蕊还不渴……"
"那就一会儿喝。"
"想睡觉吗？"
"现在还不困。"
"那就说说今天为什么要喝酒吧……"
"给你添麻烦了吗？"
"没有。"
"真的吗？"
"真的没有。"
喝醉的少女心思其实很敏感，但现在还是很没安全感的，她继续追问，"真的没有吗？"
"真的没有。"
"真的真的真的真的没有吗？"
"真的真的真的真的真的没有。"
“.....好吧”
"那么，遥蕊为什么要喝酒？"
"猜。"
"因为看见墨卿月在有点不开心？"
刘杨以为这是正确答案。
可是，江遥蕊摇了摇头。
"并不是的。"
"是因为我要来见刘杨……但是，但是我其实除了画画很好，很没用的，没有勇气，没有信心，所以要喝一点点酒，就有勇气了。"
"行啦，你又不是什么卑女，也不是卑屈人，你很厉害的"
“嗯”
她在轻轻的笑着。
"真的喝多了？"
"才没有喝多，只是很认真很认真的在说。"
“行吧，来，先喝点热水”
“好~”
...
就这样，两人又待了一会，而刘杨在望着热茶冒出的热气发呆，江遥蕊在看着他发愣。
"刘杨是不是……讨厌我。"
"怎么会？"
"你都...不愿意见到我"
"没有啊"
“那你为什么不回答”
“因为我不能，也不可以”
“......”
“而我不讨厌你...”
“那喜欢呢”
少女追问着，似乎很迫切的想要他的回答。
“我们真的有必要继续下去这个话题么”
“非常的有必要”
“如果真的有必要，可以听我说段故事么”
“好”
...
曾经我或许也有喜欢过的人，大概就像是青春剧或者小说中的一样，小学几几年级时候的同桌，初中护着你，有点照顾你的前桌，高中总是罩着你的那个家伙，突然很惦记的一位不曾相识的网友。
或许都有一见钟情过，也或许就只是想做好普通而又单纯地好朋友。
可到最后，我都是被无缘无故被抛弃的那一个，我给尽了温柔，得到的只有一份份的伤害。
我不知道为什么，也很不理解。
但我也就此明白，这就是我自己的人生。
所以我也放弃了被爱与爱别人的权利，或者说，自始至终，我都从未拥有过。
..
听完他的讲述，江遥蕊才明白，原来错都是她们造成的，而如今的弥补和挽回真的可以让他改变或者是接受么？
她不太敢去想象未来了，但无论怎样，唯一不变的，还是他待人的温柔，只是如今变得更加含蓄内敛了，也很少对外人所表露。
他一直都是他呢。
对不起...
...
八点半，刘杨接好了洗脸的热水，端到茶几前，江遥蕊送开抱着膝盖的手，仰起了脸，刘杨的毛巾覆盖在了她脸上，小心的擦拭着她柔然嫩白的脸颊。
然后松开，刘杨拧了一下，去把脚盆拿过来，水温刚好，江遥蕊白嫩的小脚丫子伸进水盆里，刚俯下身，刘杨轻轻问道，"我给你洗？"
江遥蕊不动了，恍惚了几秒钟，"好..."
其实让除开自己之外的人来碰敏感的地方，还是会很害羞的。
"遥蕊很乖呢"
"刘杨....最好了"
努力克制着那份略微异样但很奇妙的感觉，江遥蕊感觉这次的洗脚很是特别，也许以后可以做一个这样的LIVE动画呢？
最后，少女把脚丫子抬起来，刘杨拿毛巾擦拭干净，墙上的时钟指向了八点五十。
"今晚在我这里睡吧"
"刘杨会和我一起睡吗？"
"当然不会了"
"可是……我想刘杨陪我一起睡。"
刘杨歪了歪头，看向江遥蕊，她好像是很认真的在回答着，但是喝醉了时候的话肯定不能相信。
再说了……这种事情，不管她醒来以后记不记得，都不好。
"不了，但我会哄你睡觉的，也可以讲讲睡前故事什么的"
刘杨小声的念着。
江遥蕊不说话。
她不愿意那样，但是又想乖乖听他的话，于是选择了沉默。
而沉默也就是一种默认的同意，但有时候却是夹杂着一种不情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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